陳年真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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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年真相
齊王府經過了一場混戰，不但沒有把顧星瀾等人絞殺，還讓人順利的跑了。
高山茶社裏，顧碧雲含恨的斜歪在椅子上，顧衡也不知去向，譚沛此時恨得牙癢癢。但他沒時間生氣，京城這一攤子的事等著他安排。
侍衛踹了一腳早已涼透了的餘富貴，說“主子，沈府、莊府都沒有，就連他那個姓蔡的謀士那我們也找了……人沒找到，接下來怎麽辦？”
侍衛們進進-去去，三兩下便把死掉的屍體處理了，府中一應擺設物歸原位，除了空氣中來不及散去的血腥味，這裏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。
譚沛一下下轉著手中杯子，說：“去京畿府報案。”
是，侍衛領命離去，走到回廊時，與從外面回來的齊王府世子撞了一下。
“對不起，世子，屬下沒註意。”侍衛垂首認錯，暗恨自己倒黴，怎麽就撞上這位難纏的主，可別耽誤了主子的差事。
可往日裏飛揚跋扈的齊王世子卻撂了句“滾遠點。”就風似的走了，那眼神中還帶著幾分心虛。
侍衛不由得擡頭看去，只見齊王世子佝僂著腰，以手捧腹，向王府書房方向而去。“難道是世子爺鬧肚子？”
侍衛抓了兩下頭，轉身就去京畿府衙門了，並沒有深想。
***
太極殿上，壽德帝一身暗黃色龍袍，頭戴鏤空皇冠，睥睨的看著滿殿的文武大臣。
京畿府尹徐子義上前道：“陛下，臣有本奏。”
副總管太監衛福滿接過折子遞給顧征，老皇帝展開一看，瞬間眉頭緊皺。
“陛下，沈都衛下聘當日，怒砸齊王府，傷人無數，還、還跑到高山茶社中捉人，憤慨之下，竟錯手殺了碧雲郡主，這……該如何辦？”
徐子義說完，滿殿嘩然。
“郡主被殺了？這還得了？”
“沈都衛這下算是完了，這眼看著北境就要到手了，怎麽就這麽沖動？”
“唉……到底是年輕。”
聰明點的，就琢磨出味來了：“下聘當日，郡主不在王府，跑高山茶社去做什麽？”
“……那誰知道呢？”
一群人七嘴八舌的低聲在下邊蛐蛐，壽德帝黑著張臉咳了一聲，大臣們才收起八卦的心，看向老皇帝。
人群中，譚沛氣定神閑的掃了眼殿中眾人，顧衡和顧星瀾都沒上朝，很好，他又看向壽德帝。
“胡鬧。”壽德帝一拍龍椅，滿室皆靜。“他堂堂都衛，天子賜婚，怎麽能怒而殺人……齊王也是，他這父親是怎麽管教子女的？”他一掃殿中眾人，見顧衡和顧星瀾都不在。
“去沈府，把沈衡和沈星瀾都給朕帶過來。”
侍衛得令剛要走，一個身量高挑的侍衛上前來，一邊脫掉衣衫，一邊高聲道：“不必去搜，沈衡來了。”
來人正是顧衡。
徐子義不解的問：“沈大人怎麽這身裝扮？”
顧衡看向譚沛訕笑了兩下，說“那就得問問譚大人了。”
譚沛一臉的茫然，說“沈大人這話，譚某就不懂了，難道是譚某指使沈大人扮成侍衛上朝的？”心下卻暗罵：“這群廢物，看個人都看不住。”
壽德帝黑著臉說：“怎麽回事？如實說來？”
顧衡看向老皇帝，餘光中，衛福滿將雙手自然的互換了個位置，左手還在小指上點了三下，顧衡了然，說：“陛下，臣有本奏。”
“臣要上奏的是，齊王府包藏禍心，與趙王在十年前合謀，陷害晉王府謀反，貪-汙之罪。”
此話一出，譚沛一怔，溫和的表情僵在臉上，有一瞬的茫然，手指在袖中不由得攥緊，顧衡想做什麽？掀桌子？
這話仿佛是炸了鍋了，這都是多少年前的舊案了，這沈衡莫不是瘋了不成？
果然，顧征將手邊的折子嘩啦一下砸了過來，正中顧衡額角，但他沒躲，折子不重，只砸紅了額頭，但羞辱意味十足。
“沈衡，你好大的膽。”顧征怒目圓瞪，“當年晉王府之事，早有定論，豈是你說翻就翻的？你以為你是誰？”
完了，這位沈大人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。
壽德帝又說：“這折子上說你與碧雲有情，引得沈星瀾大鬧齊王府，怒殺郡主，你怎麽說？先把你的事交代清楚？”
顧衡撿起折子看了個大概，隨即唰的便把折子撕了，笑道：“陛下這也信？”
“你……沈大人，你怎麽能私毀奏折，這可是重罪。”衛福滿痛心疾首的吼道。
顧衡看向譚沛說：“譚大人好手段，竟將齊王府做的齷齪事撇得一幹二凈，錯事竟成了我沈家兄弟？”
“你齊王府郡主公然悔婚，對我用藥的事，你怎麽半點不提？你帶著侍衛埋伏星瀾，只為置她於死地，殺人滅口時，你怎麽又不提？”
“噢，我懂了，你是怕把齊王府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都挖出來。”
顧衡這一席話，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，壽德帝一時的震怒消了後，也向譚沛看來。
譚沛眼眸一轉，上前詭辯道：“挖齊王府的秘密哪有挖你沈府的秘密有趣啊？或者說，挖你顧府的秘密，你說呢？顧二公子——顧衡？”
壽德帝瞬間楞怔在當場，看向顧衡的眉眼與身形，竟真的與模糊的記憶中顧文昊的身影重疊在一起。他情急之下大駭道：“來人，快把顧衡給朕拿下。”
不只是他，李延父子和一眾朝臣也怔在當場，有人心中歡喜，有人心中憂愁，有人心中懼怕。
禦林衛嘩啦啦的沖了進來，將顧衡團團圍住。
“我看誰敢動他？”一聲威儀的女聲自人群外傳來，人群之中，一身明黃朝服的皇後帶著侍衛們沖了進來，與皇帝的禦林衛兩相對峙。
顧衡起身沖皇後和她身旁的顏訣點了點頭。
壽德帝哪裏還坐得住，驀地起身瞪向顏皇後，“皇後這是要堵上顏府滿門的名聲造反嗎？”
“呵呵呵……”顏皇後笑了好一會兒，說：“那麽多真造反的你視而不見，偏偏讓我顏家骨血一而再，再而三的去送死，皇上都可以如此狠心，我顏家這小打小鬧的，怎麽就是反了呢？”
她又看向滿殿的人說：“眾位卿家說說，我顏家有反嗎？”
朝臣們面面相覷，餘光時不時的還往壽德帝那飄，誰也不敢先說話，片刻後，顏訣帶頭說：“我們只不過想向陛下求個真相而已，怎麽就扣這麽大頂帽子在顏家頭上呢？”
當年同榜的蘇子嬰擠開眾人，跪於殿上：“陛下，還請徹查齊王府、沈府和當年晉王府舊案。”
李敬亭剛要上前，李延便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妄動，當年晉王府出事時，他年幼，幫不上忙，上天仿佛是給了他第二次彌補遺憾的機會。
他摸了摸腰間二姐送他的同心佩，在父親詫異的目光中上前道：“臣李敬亭，請陛下徹查齊王府、沈府及當年晉王府舊案。”
莊培道：“請陛下徹查。”
右相劉寬道：“請陛下徹查。”
清流們見莊太傅和劉寬都站出來了，也跟著道：“請陛下徹查。”
滿殿的人跪了一大半，李延長籲了口氣，終是上前說：“請陛下徹查。”說完後，還別有深意的看了顧衡一眼。
壽德帝顫抖著身子指著一殿的人，怒道：“好、好……你們好得很，查，來人，去沈府和齊王府搜，還有譚府，都給朕搜，絕地三尺，滿意了吧。”
看來他真的是老了，一時不察，竟被顏氏這個賤-人威逼至此，老皇帝的眼中閃著狠辣陰騭的光，須臾，又轉回憤慨。
禦林衛總指揮聞天瑯要守著皇城，搜查的事自然就落在副指揮陳義身上。
譚沛卻半點不俱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。
不過兩盞茶後，陳義便回來了，他將一個布包遞上，“皇上，這是在齊王府書房的暗格裏找到的。”
隨後，齊王世子被拖了上來，丟到殿上。
陳義又拿出一沓書信：“這是在沈府書房暗格找到的。”
包裹被打開，一襲明黃的龍袍赫然入目，旁邊還有幾封書信。壽德帝火冒三丈，“譚沛，你還有什麽好說的？”
譚沛怔在當場，齊王府有沒有這些東西他再清楚不過，他看向顧衡。“這不可能？”可餘光一轉，看到齊王世子那亂飄的眼神，心便一沈。
顧衡兩步上前，笑道：“譚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，齊王府幕僚眾多，像這等大逆不道的事，您也不見得就知道吧？”
劉寬翻看起兩份書信，齊王府那份寫的是十年前淮南水患的往來書信，還有貪-汙賬簿，上面相關人員記載詳實，還有一份什麽？
他仔細從賬簿夾層裏，扒出一張斑駁的紙張。
【荊大人，事情已敗露，速速除了林春——稷。】
顧衡一怔，這封信不是他的手筆，但信中的內容卻與他所想的不差，看來當年之事，誰都不幹凈啊？
劉寬情緒激動的將書信遞給衛福滿，“晉王、晉王是竟是冤枉的……”說完又去看沈府搜出來的書信。
這些都是顧衡是怎麽入的沈家的一寫書信。
相關證據被當堂驗看，隨著更多的證據得見天光，當年的真相終於掀開層層面紗一一浮出水面。
十年前淮南水患，齊王和趙王從中中飽私囊，被巡察此事的林春林大人發現，遂派人截殺當朝大員，還將此事栽贓給晉王府。
最後為了以絕後患，更是借著帝王對晉王顧文昊的忌憚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，直接誣陷晉王謀反通敵，當天還只是在晉王府搜到了幾封與北狄書信而已。
遠沒有直接在齊王府搜出龍袍震撼。
“你，真的是晉王府二公子顧衡？”劉寬老懷安慰的看向顧衡，沒想到有生之年，還能再見到晉王府後人，這下大盛江山有繼了。
顧衡抿唇良久，才點了點頭。
齊王府黨羽此時才發現，似乎是為顧衡做了嫁衣，急忙改口道：“誰都知道晉王府當年闔府葬於南郊落霞坡，那是核驗過身份的，說你是當年戰死沙場的晉王世子還有人信。”
“可你卻說你是二公子顧衡？說，你究竟是哪來的騙子？你究竟是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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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山茶社裏，顧碧雲含恨的斜歪在椅子上，顧衡也不知去向，譚沛此時恨得牙癢癢。但他沒時間生氣，京城這一攤子的事等著他安排。
侍衛踹了一腳早已涼透了的餘富貴，說“主子，沈府、莊府都沒有，就連他那個姓蔡的謀士那我們也找了……人沒找到，接下來怎麽辦？”
侍衛們進進-去去，三兩下便把死掉的屍體處理了，府中一應擺設物歸原位，除了空氣中來不及散去的血腥味，這裏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。
譚沛一下下轉著手中杯子，說：“去京畿府報案。”
是，侍衛領命離去，走到回廊時，與從外面回來的齊王府世子撞了一下。
“對不起，世子，屬下沒註意。”侍衛垂首認錯，暗恨自己倒黴，怎麽就撞上這位難纏的主，可別耽誤了主子的差事。
可往日裏飛揚跋扈的齊王世子卻撂了句“滾遠點。”就風似的走了，那眼神中還帶著幾分心虛。
侍衛不由得擡頭看去，只見齊王世子佝僂著腰，以手捧腹，向王府書房方向而去。“難道是世子爺鬧肚子？”
侍衛抓了兩下頭，轉身就去京畿府衙門了，並沒有深想。
***
太極殿上，壽德帝一身暗黃色龍袍，頭戴鏤空皇冠，睥睨的看著滿殿的文武大臣。
京畿府尹徐子義上前道：“陛下，臣有本奏。”
副總管太監衛福滿接過折子遞給顧征，老皇帝展開一看，瞬間眉頭緊皺。
“陛下，沈都衛下聘當日，怒砸齊王府，傷人無數，還、還跑到高山茶社中捉人，憤慨之下，竟錯手殺了碧雲郡主，這……該如何辦？”
徐子義說完，滿殿嘩然。
“郡主被殺了？這還得了？”
“沈都衛這下算是完了，這眼看著北境就要到手了，怎麽就這麽沖動？”
“唉……到底是年輕。”
聰明點的，就琢磨出味來了：“下聘當日，郡主不在王府，跑高山茶社去做什麽？”
“……那誰知道呢？”
一群人七嘴八舌的低聲在下邊蛐蛐，壽德帝黑著張臉咳了一聲，大臣們才收起八卦的心，看向老皇帝。
人群中，譚沛氣定神閑的掃了眼殿中眾人，顧衡和顧星瀾都沒上朝，很好，他又看向壽德帝。
“胡鬧。”壽德帝一拍龍椅，滿室皆靜。“他堂堂都衛，天子賜婚，怎麽能怒而殺人……齊王也是，他這父親是怎麽管教子女的？”他一掃殿中眾人，見顧衡和顧星瀾都不在。
“去沈府，把沈衡和沈星瀾都給朕帶過來。”
侍衛得令剛要走，一個身量高挑的侍衛上前來，一邊脫掉衣衫，一邊高聲道：“不必去搜，沈衡來了。”
來人正是顧衡。
徐子義不解的問：“沈大人怎麽這身裝扮？”
顧衡看向譚沛訕笑了兩下，說“那就得問問譚大人了。”
譚沛一臉的茫然，說“沈大人這話，譚某就不懂了，難道是譚某指使沈大人扮成侍衛上朝的？”心下卻暗罵：“這群廢物，看個人都看不住。”
壽德帝黑著臉說：“怎麽回事？如實說來？”
顧衡看向老皇帝，餘光中，衛福滿將雙手自然的互換了個位置，左手還在小指上點了三下，顧衡了然，說：“陛下，臣有本奏。”
“臣要上奏的是，齊王府包藏禍心，與趙王在十年前合謀，陷害晉王府謀反，貪-汙之罪。”
此話一出，譚沛一怔，溫和的表情僵在臉上，有一瞬的茫然，手指在袖中不由得攥緊，顧衡想做什麽？掀桌子？
這話仿佛是炸了鍋了，這都是多少年前的舊案了，這沈衡莫不是瘋了不成？
果然，顧征將手邊的折子嘩啦一下砸了過來，正中顧衡額角，但他沒躲，折子不重，只砸紅了額頭，但羞辱意味十足。
“沈衡，你好大的膽。”顧征怒目圓瞪，“當年晉王府之事，早有定論，豈是你說翻就翻的？你以為你是誰？”
完了，這位沈大人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。
壽德帝又說：“這折子上說你與碧雲有情，引得沈星瀾大鬧齊王府，怒殺郡主，你怎麽說？先把你的事交代清楚？”
顧衡撿起折子看了個大概，隨即唰的便把折子撕了，笑道：“陛下這也信？”
“你……沈大人，你怎麽能私毀奏折，這可是重罪。”衛福滿痛心疾首的吼道。
顧衡看向譚沛說：“譚大人好手段，竟將齊王府做的齷齪事撇得一幹二凈，錯事竟成了我沈家兄弟？”
“你齊王府郡主公然悔婚，對我用藥的事，你怎麽半點不提？你帶著侍衛埋伏星瀾，只為置她於死地，殺人滅口時，你怎麽又不提？”
“噢，我懂了，你是怕把齊王府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都挖出來。”
顧衡這一席話，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，壽德帝一時的震怒消了後，也向譚沛看來。
譚沛眼眸一轉，上前詭辯道：“挖齊王府的秘密哪有挖你沈府的秘密有趣啊？或者說，挖你顧府的秘密，你說呢？顧二公子——顧衡？”
壽德帝瞬間楞怔在當場，看向顧衡的眉眼與身形，竟真的與模糊的記憶中顧文昊的身影重疊在一起。他情急之下大駭道：“來人，快把顧衡給朕拿下。”
不只是他，李延父子和一眾朝臣也怔在當場，有人心中歡喜，有人心中憂愁，有人心中懼怕。
禦林衛嘩啦啦的沖了進來，將顧衡團團圍住。
“我看誰敢動他？”一聲威儀的女聲自人群外傳來，人群之中，一身明黃朝服的皇後帶著侍衛們沖了進來，與皇帝的禦林衛兩相對峙。
顧衡起身沖皇後和她身旁的顏訣點了點頭。
壽德帝哪裏還坐得住，驀地起身瞪向顏皇後，“皇後這是要堵上顏府滿門的名聲造反嗎？”
“呵呵呵……”顏皇後笑了好一會兒，說：“那麽多真造反的你視而不見，偏偏讓我顏家骨血一而再，再而三的去送死，皇上都可以如此狠心，我顏家這小打小鬧的，怎麽就是反了呢？”
她又看向滿殿的人說：“眾位卿家說說，我顏家有反嗎？”
朝臣們面面相覷，餘光時不時的還往壽德帝那飄，誰也不敢先說話，片刻後，顏訣帶頭說：“我們只不過想向陛下求個真相而已，怎麽就扣這麽大頂帽子在顏家頭上呢？”
當年同榜的蘇子嬰擠開眾人，跪於殿上：“陛下，還請徹查齊王府、沈府和當年晉王府舊案。”
李敬亭剛要上前，李延便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妄動，當年晉王府出事時，他年幼，幫不上忙，上天仿佛是給了他第二次彌補遺憾的機會。
他摸了摸腰間二姐送他的同心佩，在父親詫異的目光中上前道：“臣李敬亭，請陛下徹查齊王府、沈府及當年晉王府舊案。”
莊培道：“請陛下徹查。”
右相劉寬道：“請陛下徹查。”
清流們見莊太傅和劉寬都站出來了，也跟著道：“請陛下徹查。”
滿殿的人跪了一大半，李延長籲了口氣，終是上前說：“請陛下徹查。”說完後，還別有深意的看了顧衡一眼。
壽德帝顫抖著身子指著一殿的人，怒道：“好、好……你們好得很，查，來人，去沈府和齊王府搜，還有譚府，都給朕搜，絕地三尺，滿意了吧。”
看來他真的是老了，一時不察，竟被顏氏這個賤-人威逼至此，老皇帝的眼中閃著狠辣陰騭的光，須臾，又轉回憤慨。
禦林衛總指揮聞天瑯要守著皇城，搜查的事自然就落在副指揮陳義身上。
譚沛卻半點不俱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。
不過兩盞茶後，陳義便回來了，他將一個布包遞上，“皇上，這是在齊王府書房的暗格裏找到的。”
隨後，齊王世子被拖了上來，丟到殿上。
陳義又拿出一沓書信：“這是在沈府書房暗格找到的。”
包裹被打開，一襲明黃的龍袍赫然入目，旁邊還有幾封書信。壽德帝火冒三丈，“譚沛，你還有什麽好說的？”
譚沛怔在當場，齊王府有沒有這些東西他再清楚不過，他看向顧衡。“這不可能？”可餘光一轉，看到齊王世子那亂飄的眼神，心便一沈。
顧衡兩步上前，笑道：“譚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，齊王府幕僚眾多，像這等大逆不道的事，您也不見得就知道吧？”
劉寬翻看起兩份書信，齊王府那份寫的是十年前淮南水患的往來書信，還有貪-汙賬簿，上面相關人員記載詳實，還有一份什麽？
他仔細從賬簿夾層裏，扒出一張斑駁的紙張。
【荊大人，事情已敗露，速速除了林春——稷。】
顧衡一怔，這封信不是他的手筆，但信中的內容卻與他所想的不差，看來當年之事，誰都不幹凈啊？
劉寬情緒激動的將書信遞給衛福滿，“晉王、晉王是竟是冤枉的……”說完又去看沈府搜出來的書信。
這些都是顧衡是怎麽入的沈家的一寫書信。
相關證據被當堂驗看，隨著更多的證據得見天光，當年的真相終於掀開層層面紗一一浮出水面。
十年前淮南水患，齊王和趙王從中中飽私囊，被巡察此事的林春林大人發現，遂派人截殺當朝大員，還將此事栽贓給晉王府。
最後為了以絕後患，更是借著帝王對晉王顧文昊的忌憚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，直接誣陷晉王謀反通敵，當天還只是在晉王府搜到了幾封與北狄書信而已。
遠沒有直接在齊王府搜出龍袍震撼。
“你，真的是晉王府二公子顧衡？”劉寬老懷安慰的看向顧衡，沒想到有生之年，還能再見到晉王府後人，這下大盛江山有繼了。
顧衡抿唇良久，才點了點頭。
齊王府黨羽此時才發現，似乎是為顧衡做了嫁衣，急忙改口道：“誰都知道晉王府當年闔府葬於南郊落霞坡，那是核驗過身份的，說你是當年戰死沙場的晉王世子還有人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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